下午，纪明堵在了我下课的路上。

见我出来，他掐掉手上的烟：“许轻舟，谈谈？”

我点头。

纪明带着我来到了学校外的一家小餐馆。

点餐时，我下意识地叮嘱服务员不要香菜跟葱花。

纪明挑食，有一点香菜跟葱花他都不会动筷子。

长久下来，做饭或者点菜时不要香菜跟葱花似乎已经成了我刻在记忆里的习惯。

纪明有一瞬间的愣怔，他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等餐时，纪明又点了一根烟。

闻着烟味儿我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记忆里，这时候的纪明好像并不抽烟。

那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我想不起来。

直到一根烟燃尽，顾明才开口。

“轻舟，”他顿了顿，似乎再想该怎么措辞。

“你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吧。”

我点头，从前不知道，但是现在不想知道都难。

话一旦开了头，接下来就很顺畅了。

“我知道从前周边人可能有些误会，例如我跟你之间暧昧之类的。”

“所以之后我希望我们能够尽量避免接触。”

“我女朋友，”提起诺诺，纪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她有点小气，我怕她知道后伤心。”

我扯了扯嘴角：“你说笑了，我们之间哪有什么误会？”

“公考马上开始了，我还要去图书馆，就先走了。”

纪明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你要考公？”

我回头看向他，纪明似乎忘了，在跟他交往之前，我一直都在备考。

甚至于到后来还成功上了岸。

不过纪明却没能考上。

他说想要出去创业，我就真的傻了吧唧地丢下大好前途跟他缩在出租房里苦哈哈的熬。

纪明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地起身。

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纪明将手上一直带着的平安扣解了下来。

他挠挠头：“这是我妈去庙里求得，挺灵的，祝你考公顺利。”

见我不接，他有些强硬地塞到我手里：“不用不好意思，拿着吧。”

他喃喃道：“反正我也用不到了。”

他凑过来时淡淡的烟草味也传了过来。

我突然想起来他开始抽烟的日子。

是在新闻报道诺诺因为争家产被人害死后的第二天。

我起床时，看见客厅不知何时多了个烟灰缸，里面满是猩红的烟头。

临别前，纪明玩笑般的开口：“如果见到我跟我女朋友一起，记得不要跟我打招呼。”

我摆摆手示意知道了，转身跟他走向相反的方向。

路过一个垃圾桶时，我顺手将口袋里的平安扣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