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依然是白玉离。她今天换上了一身职业套裙，画着精致的妆容，头发盘在脑后，看起来就像个标准的都市白领精英。如果忽略她身后，客厅里正有一条毛茸茸的、巨大的狐狸尾巴在悠闲地扫地的话。

那尾巴灵活得像一只手，把地上的瓜子壳扫成一堆，然后卷起来，准确地扔进了垃圾桶。

白玉离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面不改色地把门拉开一点，挡住我的视线。

“小江啊，有事?”她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

我晃了晃手机，露出了任务界面：“白姐，我看到APP上说，您需要人帮忙做数据分析?”

白玉离的眼睛亮了一下，那种看到免费劳动力的光芒一闪而过。

“哟，原来你也接任务赚积分啊。”她恍然大悟，然后热情地把我拉了进去，“快进来快进来，我正愁呢!”

我一进门，就感觉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不是香水味，而是一种……类似于花蜜和某种野兽皮毛混合的味道，奇异又好闻。

客厅大得不像话，装修得极其奢华。我看到了那条正在勤勤恳恳拖地的狐狸尾巴，以及它旁边的另外八条尾巴。它们有的在擦窗户，有的在给花浇水，还有一条正在用尾巴尖给白玉离的口红按颜色分类。

九条尾巴，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我感觉自己的三观又被刷新了一遍。

“别看了，”白玉离拍了我一下，“都是假的，假的，高科技智能家居。来，看这个。”

她把我按在沙发上，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后台数据。

“我呢，是个美妆博主，”白玉离指着屏幕，“你看，昨晚我直播，观看人数、打赏金额、带货转化率……这些数据乱七八糟的，帮我整理一下，做个报告，分析一下我的粉丝画像和增长点。”

我看着那些数据，职业病犯了。这不就是我上班干的活儿吗?

“没问题，白姐。”我接过平板，“不过……我有个问题。”

“问。”

“白姐，不是我说你，”我斟酌着用词，“你这九条尾巴……是你的核心竞争力啊!别总卖美妆了，考虑一下……接个生发剂广告行不行?”

白玉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那九条正在工作的尾巴也同时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转向我。

空气，再次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