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希的啼哭声拉回他的思绪。

那时，沈慕白将我从窗外拽回，语气笃定：“孩子不能没有妈妈，但你，没有资格教导他。”

小希一次次救了我，可我最终却没能保下他。

记忆回笼。

沈慕白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

“你欺负祁玉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向她道歉，我可以当你犯的错误不存在。”

脑海中里小希死亡的惨状不断浮现，我咬紧牙关：“不可能！”

“好，”沈慕白点点头：“这是你自找的！”

“来人，把夫人关进冷库里，祁玉不发话，不许放她出来。”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结婚这么久，每年冬天，哪怕是我们闹得最僵的时候，沈慕白都没有让我出过门，就因为他知道我对冷空气过敏。

可现在，他还是要为了祁玉这样对我。

我被保镖架着推进冷库，厚重的大门合上，隔绝了一切生机。

很快，我的身上就因为过敏起了一层大大小小的疱疹。

“阿姨，你是不是很难受？”

通风口的位置，露出祁玉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我帮你打个120吧～是的，这里是……你们快点过来吧～”

报了地址，祁玉又说：“我再给你一把冷库钥匙～”

钥匙摔在我脚边，擦出一道白色划痕。

我转开目光抱紧双腿，冷库只能从外面打开，给我要是，和给盲人打手电也没什么区别。

“滚开。”

实在太冷了，疱疹外结了一层冰霜，又痒又痛。

“抗敏药……”我呢喃。

“阿姨我听不清，我帮你降一点温度～我再帮你加固一下大门～”

“阿姨，慕白拿抗敏药来了，我帮你吃一颗尝尝咸淡～”

精神病的世界没有逻辑可言。

一会儿功夫，冷库的气温就骤降到零下二十度。

我冻到失温，鼻血一滴滴滴落在地板上。

失去意识前，我看见的是逆光处沈慕白焦急的脸。

醒来时，我在医院。

手心传来炙热的温度，沈慕白的脸上带着久违的、类似担忧的神情。

“醒了？”

“医生说你心脏负荷太大，需要好好休息。”

一瞬间，我几乎产生了错觉。

以为曾经那个沈慕白回来了，那个正常的‘家’回来了。

然而，这虚假的温情只维持了一秒。

很快，电话响起。

祁玉的声音传进耳朵：“慕白……沈慕白！好痛！”

沈慕白立刻甩开我的手，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别怕别怕，我马上回来！怎么这样不小心？”

一刻钟后，沈慕白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

“剪个指甲也能剪到肉，笨蛋真是不让人省心。”

身旁的医生轻声催促。

“家属还没有到吗？冻伤的组织必须要做切除手术……”

我摇摇头：“我自己签，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