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看鬼一样看了我许久：“你真的转性了？”

我低头摩挲着调军令，笑笑没说话。

白初见我一身狼狈，临走前帮我疗伤，又让人给我准备了身干净衣裳。

把脉的时候，她愣了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领了狐族的兵，我将龙族的薄弱之处告诉他们。

他们去攻城，我则从正门走，吸引侍卫的注意力。

刚到城门，就有侍卫举着弓向我警告：

“帝姬有令，关雎是龙族耻辱，终身不得踏入龙宫！再敢上前一步，我便下令放箭了。”

他这一声吆喝，让路上很多人看过来。

三百年前那种被指指点点的感觉，再度袭上。

“做出那种肮脏事儿，还有脸回来。”

“就是她啊，勾引自己的师尊，差点儿被落尘龙尊逐出师门。”

我没有。

“对对对，就是她。听说她还是龙皇的长女，不专心修炼，走歪门邪道，抢走凤族帝姬的机缘，害其殒命。”

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这可是龙尊亲口承认的，龙尊是谁，他的话还能有假？”

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炼狱的刀山上。

很快，我在城楼上看见桃夭。

人群中有人对她呼喊：

“求帝姬下令，杀了这个龙族败类，免得给我龙族蒙羞！”

“求帝姬下令，杀了她！”

他们义愤填膺地瞪着我，高喊声几乎要将我淹没。

桃夭对我勾唇一笑：“怎么办啊姐姐，我也想饶你一命，但你太给龙族蒙羞了，为了平息众怒，我也只好听从民意了。”

她说着，扬起手来，侍卫们高举弓箭，恶鸟眼冒红光。

“杀无赦！”

一瞬间，成千上万只飞箭落下来，恶鸟张开血盆大口，俯冲而下。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撕咬着我的皮肉。

很快，我身上就见了白骨森森。

身体摇摇欲坠，巨大的痛感袭来，紧接着变得麻木。

我不知道狐族攻城的进度如何了。

我好像，撑不到看见桃夭死的那天了。

我最后无力反抗，倒在地上，仰面看着城楼上的的桃夭，她得意地笑着。

但是很快，她笑不出来了。

天边火光炸裂，一个黑影要来拉我，却慢了一步。

白初抓着我，一掌迎上师尊的手，回头还不忘给我塞了颗丹药，低骂我一声：“废物，让一个女人欺负成这样！”

这一掌，两人双双后退。

师尊对她冷呵：“把她给我。”

我没想到这种时候，师尊会来救我。

但，这正合我意。

我虚弱地抬头，和白初交换了个眼神。

而后对师尊伸出来手：“师尊，救我！”

师尊掌心汇聚灵气，向白初袭去。落尘是天生的金龙，修为高深，白初不是他的对手。

她见状不妙，将我扔给落尘，转身便撤了。

落尘稳稳接住我，我紧抓着他的衣襟，露出个惨兮兮的笑：

“师尊，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落尘皱眉，一把打下我的手：“别多想，你是我的徒弟，救你是本分……你！”

但他话还没说完，瞳孔滞缩，不可置信看着我。

和胸前的一片血。

我对他笑着，用力将匕首捅得更深：“师尊，我给你的大礼，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