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阮母立刻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开始翻找。

阮清鸢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粗暴地掀开她的被子，抖落她的衣物。

“在这里！”阮母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脸色铁青。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阮清鸢脸上。

“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偷你妹妹的项链！”阮母破口大骂，“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下贱货！”

阮静怡红着眼眶：“姐姐，如果你喜欢这条项链，可以直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偷呢？”

“我没偷！”阮清鸢声音发抖。

“证据都在这了，还狡辩！”邻居们指指点点，“年纪轻轻就偷东西，不管教不行啊！”

阮父阴沉着脸：“我们当然要管教，现在就把她送去劳动改造场！”

“好！真是大义灭亲！”众人拍手叫好。

阮清鸢站在人群中央，看着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浑身冷了个彻底。

“顾霁年，我真的没有偷！”阮清鸢死死揪住顾霁年的衣袖，声音发抖，“你相信我一次……”

顾霁年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人证物证都在，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他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力道不重，却像在一点点碾碎她最后的希望。

“更何况，你以后是要当军嫂的人，更应该以身作则。”

阮清鸢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军嫂？

多讽刺啊，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给她，却还要用这个身份来压她。

她不再挣扎，任由父母和邻居将她押送去劳动改造场。

身后，她听见阮静怡带着哭腔说：“姐夫，姐姐她会不会恨我……”

而顾霁年的回应温柔得刺耳：“别多想，是她自己做错了事。”

劳动改造场的三天如同地狱。

阮清鸢每天要干十二个小时的重活，吃的却是发馊的窝头。

夜里，她蜷缩在潮湿的水泥地上，身上的伤疼得睡不着。

第四天清晨，铁门终于打开。

阮清鸢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阮清鸢？”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她抬头，看到高中班主任李老师正惊讶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清鸢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编不出来。

李老师看了看劳动所的大门，又看了看她惨白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叹了口气：“马上就到开学报到的日子了，你的车票买好了吗？”

开学？

阮清鸢恍惚了一下。

这三天暗无天日的折磨，差点让她忘了自己还有大学要上。

她摇了摇头。

“正好我这儿多了一张票。”李老师从包里掏出信封，“到时候我给你寄家里去。”

阮清鸢眼眶一热，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老师。”

……

当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时，远远就看到家属院门口，邮递员站在那，而顾霁年正在签收什么。

她走近时，顾霁年刚好拆开信封，

是李老师说的那张车票。

见她走过来，顾霁年拿着那张车票看向她，语气冷峻。

“你买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