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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光一下一下，灼烧着念念娇嫩的皮肤。

那曾经代表着荣耀与血脉的凤凰图腾，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摧毁，变得血肉模糊。

我看着念念小眼睛里，那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最后只剩下空洞的、死灰般的绝望。

直到整个印记洗完，纹身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念念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她已经疼到麻木，连最后一点呜咽都发不出来了。

顾时锦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那片血肉模糊的腕部，脸上是冰冷的满意。

他点了点头，准备伸手再次将念念拽起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出去。

就在这时，蹲在地上的纹身师忽然发出了惊诧的大叫。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顾时锦的动作顿住了。

他皱着眉，不耐地顺着纹身师的目光望去。

只一眼，他整个人便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只见念念那片被激光烧灼得面目全非的手腕上，那些焦黑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褪去、愈合。

皮肤之下，一抹极淡的、熟悉的赤金色，重新显露出来。

那抹赤金色的线条，像是有生命一般，，重新勾勒出那只浴火凤凰的轮廓。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那被摧毁的图腾，竟完好如初地再次浮现在念念的手腕上。

顾时锦的瞳孔，骤然缩紧。

他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印记，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顾家的血脉印记，是刻在骨血里的。

寻常的刀砍、火烧，都无法将其真正损毁。

即便被外力暂时破坏，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生长出来。

这是顾家真正的继承人才拥有的、独一无二的证明。

是任何伪造都无法模仿的神迹。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念念，真的是他的孩子。

他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地狱。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铁锤，狠狠地砸碎了他所有的理智和认知。

“不......”

一声破碎的音节从他喉咙里挤出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念念，那双曾淬满冰霜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慌。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念念苍白的小脸，却又在半空中生生停住。

他的手，刚刚才死死按住这个孩子，让她承受了剜肉剔骨般的痛苦。

这双手，沾满了她的血和泪。

“你......”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真的是我的孩子？”

念念已经被他吓坏了。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她恐惧地向后缩着小小的身子，抖得像风中残叶。

那眼神里的恐惧和疏离，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扎进了顾时锦的心里。

他僵在那里，大手无力地垂下。

巨大的悔恨和痛苦，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