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风里的寒意越重。南宫离把玄月裹进自己的狐裘里，两人共乘一骑，

马背上的毡毯被体温焐得温热。玄月的脸贴在南宫离后背，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

混着马蹄踏雪的“咯吱”声，像首安稳的曲子。他们在山坳里找到一处废弃的猎人小屋，

南宫离用剑劈开冻住的木门，玄月则蹲在角落，呵着白气整理行囊里的茶饼。

“这里连炭火都没有，怎么煮茶？”南宫离***他冻得发红的指尖，语气里带着懊恼。

玄月却笑着从包裹里翻出个小铜炉：“我早备着了，阿离你看，这是青禾塞给我的火石，

说能在雪地里生火。”铜炉里的火星噼啪跳动时，玄月把雪块放进壶里，

就着微弱的火光煮茶。月白中衣的袖口沾了雪，融化后晕出浅痕，倒像特意绣的花纹。

南宫离靠在门框上看他，看他用冻得发颤的手转动茶壶，

看他眼尾青黛被火光照得柔和——这画面比任何江湖景致都让人心安。“阿离，

你说这雪水烹茶，会不会有别样的味道？”玄月仰头时，发丝扫过南宫离的手腕，

带着清冽的雪气。南宫离弯腰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掌心暖着：“只要是你煮的，

就是最好的味道。”茶沸时，水汽漫过两人的脸，把所有未说出口的牵挂，

都融成了茶里的回甘。夜里他们挤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南宫离把玄月抱在怀里，

用体温替他暖脚。窗外风雪拍打着木门，像有野兽在嘶吼，玄月却睡得很沉，

手指还攥着南宫离的衣襟。南宫离睁着眼看屋顶的破洞，看雪花从洞里飘进来，

落在玄月的发间——他想，就算这世间有再多风雪，只要能这样抱着他，就什么都不怕。

出了北疆，戈壁的烈日把天地烤得发白。玄月的茜色裙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发带松了，

几缕发丝贴在汗湿的颈侧，像极了沙漠里最诱人的甘泉。南宫离把水壶递给他，

看着他仰头喝水时滚动的喉结，喉间不自觉发紧。“这里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

”玄月望着无边无际的黄沙，语气里带着惋惜。南宫离却突然转身，往远处跑了几步，

回来时手里攥着株半死的沙棘，根系还沾着沙粒：“你看，这不有吗？”玄月接过沙棘，

指尖抚过干瘪的叶片，突然从行囊里翻出个空茶罐，

小心翼翼地把它种了进去：“说不定能活呢，等它开花了，我们就把它带回听月阁。

”夜里他们在沙丘背风处扎营，玄月把沙棘罐放在篝火旁，像守护着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