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渊身形僵住。

片刻，他笑了出来，眸底只剩无尽寒意。

“沈以棠，你在把我当三岁孩童戏耍吗？”

他不信她。

沈以棠的喉咙一瞬如同卡了刀片，不知该说什么好。

系统讽刺她：【不自量力】

沈以棠无力看向萧止渊：“我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萧止渊冷声打断。

“够了，我曾经无数回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是有苦衷的，我在等着你的解释。”

“可现在，你让我觉得可笑至极！”

他失望至极看她一眼，拂袖大步离去。

只留沈以棠站在原地，心像是破了个洞一般。

系统却满是欢喜：【恭喜宿主，检测到反派对你的爱意有大幅度降低。】

?反派终于可以去爱女主了！】

这是沈以棠之前想要的结果。

此刻，却让她心如刀绞。

之后几天，萧止渊没来找过她。

直到召白清絮入宫受聘礼那日，沈以棠端坐于高位。

萧止渊就这么牵着女主白清絮踏入殿内，坐在了旁边。

“把朕给皇后准备的聘礼抬上来。”

紧接着，大红色的木箱，一抬抬如流水一样摆了出来。

礼官高声吟诵。

“陛下亲猎大雁一对！”

“陛下亲刻同心比翼鸟玉佩一对！”

“陛下亲雕鸳鸯金簪一对！”

……

一件件聘礼从沈以棠眼前经过，刺目至极。

大雁，比翼鸟，鸳鸯，都是一生一世恩爱不疑的象征。

这些，都是曾经的萧止渊承诺过会给她的聘礼。

如今尽数给了白清絮。

这时，萧止渊看向沈以棠问：“母后，朕这些聘礼如何？”

沈以棠道：“挺好的，陛下有心了，日后与皇后定能恩爱两不疑。”

此话一出，萧止渊静静看着她，笑了：“自然。”

下聘结束后，沈以棠又陪他们去了御花园。

寒冬天百花凋零，独有梅园盛放。

踏入梅园，风一吹，白清絮冻得打了个喷嚏，萧止渊便当即取下身上的狐裘，披在她身上。

沈以棠看着，系统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看，反派天生就是会被女主吸引的！】

?只要没有你的掺和，反派果然很快就爱上了女主】

其实不用系统提醒，她也看得出来，萧止渊这次是真心的。

因为他眼里那实实在在的疼惜，她比谁都熟悉。

心底涌上一阵阵酸楚。

沈以棠再看不下去，想找了个理由离开。

路过萧止渊的宫殿时，两名宫人慌乱不已，正在惊呼。

“快快快！快把它打死！寒冬腊月的，怎的突然有条黑蛇出来！”

听见这话，沈以棠一怔。

黑蛇？

倏然，她想到了什么，赶在侍卫棍棒落下前，奋力挡了上去。

侍卫来不及收手，棍棒狠狠落在了沈以棠的背脊上。

她痛呼一声，两侍卫吓得脸色灰白，忙跪下：“太后娘娘饶命……”

沈以棠并未责怪。

只是强忍痛意，从地上捧起那条黑蛇，将它窝在怀里。

“阿乌，是不是吓到了？别怕，娘亲在。”

这蛇名叫阿乌，是萧止渊自幼养在身边的无毒蛇。

他们定情那日，他将阿乌送给了她：“阿棠，日后你就是阿乌的娘亲了。”

后来她与他分开，也将阿乌一同还了回去。

沈以棠没想到，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她还能再见到阿乌。

冬日寒冷，阿乌本该在箱内冬眠才是，大概是宫里的炭火太足，它才会提前苏醒。

她伸手过去，温声喊：“阿乌，好久不见了。”

沈以棠想要像从前一样抚摸它。

可就在快要触及到头的瞬间，从前对她亲昵无比的阿乌，竟然张嘴狠狠咬了她一口！

骤然，沈以棠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手上，两个蛇牙印处，正汩汩冒着鲜血。

阿乌无毒，可痛意却实实在在。

沈以棠不敢置信，阿乌竟然会咬了她……

这时，门被人从外推开。

沈以棠抬眼看去，和萧止渊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伸手将阿乌夺回，目光落在了她手上的那伤口，唇角泛冷。

“阿乌从不伤人，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