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替身契约＞陆沉舟母亲葬礼上，他将支票砸进我怀里：“签了，当她的替身。

”＞我捏着救弟弟命的钱，看清协议上“白月光替身”五个字。

＞三年间他掐着我下巴冷笑：“记住，你只是眼睛像她。

”＞直到我在他密室看见我18岁的照片。＞“陆沉舟，”我扯出戴了十年的项链，

“你找替身都不看原主名字？”＞他手中佛珠噼啪碎裂：“不可能…她十年前就死了。

”---2白月光之谜冰冷的雨砸在车窗上，外面黑压压一片，全是穿着昂贵黑西装的人。

空气又湿又重，带着一股子白菊烂掉的味道。我缩在迈***后座，

手指头***身上便宜裙子的边边，大气都不敢喘。旁边坐着陆沉舟。他陷在轮椅里，

黑色西装衬得脸惨白，像尊冰雕。三天前，他妈坐的私人飞机掉海里了，连块渣都没找回来。

陆家再有钱有势，这会儿也成了笑话。车门开了，冷风和哀乐一起灌进来。

保镖把他连人带轮椅抬下去。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好像刚才那笔买下我眼睛的交易，

跟签个快递单子差不多。我赶紧跟在他轮椅后面半步远，

踩上陆家灵堂光得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板。那上面映出我渺小的样子，

还有前面那个轮椅里、冷得像阎王的背影。替身的三年，开始了。

我住进了陆家那个大得吓死人的半山别墅。房间漂亮得像杂志样板间，

衣帽间里的裙子随便拎一件出来，都够我以前挣一年。佣人管我叫“林**”，脸上堆着笑，

眼睛却总往我眼睛上瞟。我知道，他们看的不是我，是我这双像“她”的眼睛。

陆沉舟把我当个物件。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天，深更半夜，他带着一身寒气，

轮椅轱辘压着厚地毯，闷闷地滚进我房间。不说话，不看我。就停在几步外，

那双眼像冰锥子，死死钉在我眼睛上。他在检查，检查这双“赝品”够不够亮，有没有走样。

有时候他会靠近。冷得像铁的手指头猛地捏住我下巴，力气大得我骨头疼，

硬把我的脸抬起来对着灯。“摆正你的位置，”他声音压得低，像毒蛇爬过，“你这双眼睛，

是沾了她的光。”他手指恶意地蹭过我下巴，留下一片冰凉，

“别做梦用你那些廉价的小心思来捂我。”“你、不、配。”每一次被他捏着下巴“验货”，

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三年，三十六次。我学会了在他面前当个木头人，

只露一双他需要的、温顺的空眼睛。外面看着光鲜，里面早就碎成了渣。

这别墅像个金子打的鸟笼子，闷得人发疯。

那个女人的痕迹——走廊尽头的画像、客厅花瓶里天天换的白玫瑰——我只好在别墅里瞎逛。

这天下午，太阳难得露脸。我晃悠到别墅深处一条从没走过的走廊。

尽头有扇旧兮兮的橡木门，看着就不一样。鬼使神差，我拧了下冰凉的门把手。咔哒，

门开了。一股子旧书和灰尘味儿冲出来。屋里暗得很，窗帘拉得死紧，

只有几道光柱从缝里钻进来，照亮了里面飘的灰。像闯进了什么被遗忘的角落。

墙边立着一排排玻璃柜子，里面锁着好些旧东西：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芭蕾舞裙，

一个镶着蓝宝石、早就不走的怀表，几本硬壳子的厚书……我的脚像钉住了。

正对着门那个柜子，亮着盏小灯。玻璃后面，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个穿白裙子的女孩，

站在开得轰轰烈烈的樱花树下。阳光穿过粉白的花瓣，落在她头发上、裙子上。

她笑得那么开心，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装在她眼睛里了。我的心猛地一沉，

接着像擂鼓一样疯狂地跳起来，撞得胸口生疼！那张脸……那眉毛眼睛，那翘起来的嘴角，

那亮晶晶的眼神……除了年轻点儿、傻点儿，那张脸，

活脱脱就是我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张！是我，林晚！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陆沉舟！

他找个替身，连人家叫啥都懒得查吗？这算哪门子荒唐戏码？我腿一软，

后背撞上冰冷的墙才没瘫下去。眼睛死死黏在画里女孩的脖子上。那儿，

在飘飞的头发和花瓣中间，一点银光特别扎眼。是条项链。细细的银链子，

下面吊着一朵小小的樱花。五片花瓣薄得透明，花心镶着粒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粉色亮石头。

画里的阳光照着它，那朵樱花像活的一样。嗡——脑子一片空白。我几乎是抖着手，

一把扯开了自己衬衫的领口！脖子下面，贴着皮肤的地方，凉凉的。是我戴了十年的东西！

我哆嗦着把它拽出来。细链子晃悠着，底下那朵小小的樱花吊坠，稳稳躺在我手心里。

花瓣的形状，花心那点几乎看不见的粉光……跟画里女孩脖子上那朵，一模一样！

这……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它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会挂在一个陆沉舟嘴里“十年前就死了”的女孩脖子上？“哐啷——！

”一声刺耳的脆响在死静的屋里炸开！我魂都快吓飞了，猛地回头。密室门口，

陆沉舟坐在轮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像个突然冒出来的鬼影。

他脸上那副掌控一切的冷冰冰样子，这会儿碎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见鬼一样的震惊。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瞪着我——准确说，

是瞪着我手里那枚晃荡的樱花项链！他搭在轮椅扶手上的右手抖得像抽风，指关节捏得发白。

地上，是他那个从不离手的紫檀佛珠串。十八颗油亮的珠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在昏暗里乱转，声音空洞得吓人。时间好像被冻住了。空气沉得像铅块，压得人喘不上气。

佛珠在地上滚的细碎声响，这会儿跟打雷似的。陆沉舟那眼神，

烫得像要在我项链上烧出个洞。震惊，不信，天塌了似的茫然，

还有……一种被老天爷耍狠了的痛。他整个人僵在轮椅里，像座瞬间风化的石头像，

连手指头那点抖都定住了。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憋不出来。只有那双眼睛，

里面烧着能把人点着的火。屋里昏黄的灯照着他僵硬的影子，

也清清楚楚地照着我手里那枚小小的、冰凉的樱花。就是它。就是这张脸。整整三年！

那些被当成替身的屈辱，那些被他掐着下巴警告“你不配”的难堪，

那些藏在心里不敢问的“为什么”……像烧开了的滚油，一下子全冲到了我脑门顶！

我抬起头，直直撞进他那双翻江倒海的眼睛里。憋了三年的那口气，带着要撕碎一切的劲头，

冲出了喉咙。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一个字一个字，狠狠扎进这片死寂：“陆沉舟，

”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冷得掉冰碴，“你找个替身，连正主叫什么名字，都懒得看一眼吗？

”我往前一步，高跟鞋踩在冰凉的地上，咔哒一声，在空屋子里撞出回音。

手心攥紧了那枚樱花吊坠，硌得生疼，反倒让我脑子更清醒。

我能看见他瞳孔深处那根叫“理智”的弦，被我这句话扯得嘎吱作响，马上就要崩断！

嘴角那点冷笑更刺人了。我猛地举起攥着项链的手，

让那朵小小的樱花完完全全暴露在他滚烫的视线里。银链子晃悠着，

划出一道微弱的、却足以戳破所有谎言的冷光。“还是说，”我的声音猛地拔高，

带着豁出去的狠劲，狠狠砸过去，“你陆沉舟，眼瞎到连这个都认不出来了？！

”“你找的那个‘她’……”我盯着他骤然失焦的眼睛，一字一顿，像敲丧钟，

“十年前就死了？”“那我——林晚！”我指着自己，每个字都像淬了毒，

“脖子上挂着你‘死掉白月光’的项链！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用钱买了三年眼睛！

”“我他妈到底是谁？！”最后一个字砸在地上。整个密室，死寂一片。

只有地上那些紫檀佛珠，还在幽幽地反着冷光。3（续）“我他妈到底是谁？！

”像颗炸弹，在死寂的密室里炸开，震得连空气都在抖。地上滚落的紫檀佛珠，

幽幽地反着冷光，像陆沉舟碎了一地的魂。他坐在轮椅上，

那张永远掌控一切、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的脸，彻底裂开了。

震惊、茫然、痛苦……各种情绪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疯狂搅动，最后烧成一团骇人的火，

死死锁着我，锁着我手里那枚小小的樱花吊坠。“不可能……”他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破碎得不成样子，“她死了……十年前……我亲眼……”“亲眼？

”我打断他，声音拔高，带着淬了冰的嘲讽，手心里的樱花硌得生疼，却让我异常清醒，

“亲眼看见她跳海了？还是亲眼看见她烧成灰了？陆沉舟，**就靠‘亲眼’两个字，

定了我的死罪？然后花钱找个‘眼睛像’的替身，搁这儿玩深情呢？”我往前又逼了一步，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那声音敲在他心尖上。“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我猛地将项链怼到他眼前，银链子晃荡着，那朵小小的樱花几乎要贴上他惨白的鼻尖，

“这玩意儿，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戴了整整十年！十年！

它怎么会挂在你‘死了的白月光’脖子上？嗯？你告诉我！

”陆沉舟像是被那枚小小的樱花烫到，瞳孔猛地收缩，身体几不可察地向后一仰，

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痉挛般蜷缩又松开，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那朵花蕊处的粉色微芒，

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眼神，

像是要从这冰冷的金属里挖出一个打败他十年认知的真相。

“林晚……”他终于再次挤出我的名字，不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或冰冷的命令，

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恐惧的探寻，“你……你到底是谁？”“我是谁？”我笑了，

笑得眼泪差点飙出来，是气的，也是憋屈了太久终于爆发的畅快，“我是林晚！

万支票买来当替身、被你掐着下巴警告‘别妄想’、被你当成一件摆设看了整整三年的林晚！

”我猛地直起身，不再看他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只觉得一阵阵恶心反胃。

这间充满他“白月光遗物”的密室，这栋冰冷的半山别墅，这荒唐透顶的三年，都让我窒息。

“合约到期了，陆先生。”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声音冷得像冰渣，“钱，

我拿得心安理得，那是我弟弟的命换来的。至于你……”我的目光扫过他惨白的脸，

扫过地上狼藉的佛珠，最后落回他空洞的眼睛里。“你抱着你那个‘死了的白月光’，

继续演你的情深不寿吧！老娘不奉陪了！”说完，我攥紧项链，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过冰冷的地面，也踩过那些散落的紫檀佛珠，发出嘎吱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那声音，像某种终结的宣告。“林晚！”身后传来他嘶哑的、几乎是咆哮般的挽留，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慌乱。我没回头，脚步更快，几乎是跑着冲出了那间令人作呕的密室，

冲出了那条幽暗的回廊，一直冲到别墅华丽冰冷的大厅。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

刺得我眼睛生疼。佣人们惊愕地看着我，看着我这个一向温顺沉默的“林**”，

此刻像只被惹毛的刺猬，浑身竖着尖刺，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决绝和冰冷。

我径直冲回自己那个豪华的牢笼般的房间。巨大的衣帽间里，挂满了不属于我的华服。

我粗暴地拉开行李箱，看也没看那些昂贵的衣物，

只胡乱塞了几件自己带来的、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梳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我一把扫开。

最后，我抓起梳妆台抽屉里那张薄薄的、承载着弟弟希望的银行卡，紧紧攥在手心。然后，

我拖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像逃离瘟疫现场一样，头也不回地冲下了楼，

冲出了陆家半山别墅那扇沉重华丽的雕花大门。冰冷的山风吹在脸上，带着自由的味道，

也吹干了我眼角那点不争气的湿意。身后，是那座用金钱堆砌的巨大坟墓。而我，

终于爬出来了。***我叫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快捷酒店的名字。

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瞄我苍白的脸和手里那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旧行李箱，眼神有点怪。

我没理会，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脏还在不规律地狂跳。到了酒店，

开了间最便宜的单人房。门一关，世界仿佛才安静下来。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到地上，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手心里，那枚樱花吊坠硌得生疼，却像一块烙铁，

烫得我灵魂都在发抖。陆沉舟那张震惊到失语的脸，反复在我眼前晃动。

“她死了……十年前……我亲眼……”亲眼？他到底亲眼看见了什么？

一个模糊的、被我刻意遗忘了很多年的片段，突然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冰冷刺骨的海水，

巨大的绝望，还有……一只手？一只拼命把我往上拽的手？混乱，窒息，然后是漫长的黑暗。

头痛欲裂。我用力甩头，把那些碎片压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拿出手机，

手指颤抖着，拨通了弟弟林阳主治医生的电话。“王医生，是我，林晚……钱，我凑齐了！

全部！我弟弟的手术……”“林**？”王医生的声音带着惊喜和一丝如释重负，“太好了！

我们一直在等这笔钱！手术方案早就准备好了，只要费用到位，随时可以安排！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巨大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疲惫同时席卷而来。**着床沿，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大颗大颗砸下来。三年，整整三年像狗一样的日子，值了！

只要林阳能好起来，一切都值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上了发条的陀螺。

医院、酒店两点一线。林阳被推进手术室那天，我坐在外面冰冷的椅子上，双手合十，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祈祷着。那枚樱花项链被我紧紧贴在胸口，

仿佛能从中汲取到***力量。手术灯熄灭，医生走出来，

脸上带着疲惫却欣慰的笑容：“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看恢复情况了，小伙子生命力很顽强！

”悬了三年的巨石，轰然落地。我瘫坐在椅子上，又哭又笑。林阳转入普通病房后，

恢复得很好，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他看着我布满***的眼睛和身上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心疼得直掉眼泪：“姐，

你受苦了……那些钱……”“别瞎想！”我赶紧打断他，剥了个橘子塞他手里，

“钱的事解决了，你姐我有本事着呢！你现在就给我好好养着，听见没？”他点点头，

乖乖吃橘子，但眼神里还是带着担忧和探究。我没告诉他陆沉舟的事，那个噩梦，

我一个人背负就够了。***4血海深仇就在我以为生活终于能回归正轨时，

陆沉舟像个甩不掉的幽灵，又出现了。那天下午，我刚给林阳擦完脸，

拎着暖水瓶准备去水房。刚走到病房门口，脚步就钉在了原地。走廊尽头，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沉甸甸的压迫感。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大衣，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不再是之前的冰冷空洞，

而是像燃着两簇幽暗的火，死死地锁定了我。他身后，跟着那个永远面无表情的保镖阿诚。

我浑身的血瞬间凉了半截。下意识地想后退，想躲回病房。但陆沉舟已经驱动轮椅，

朝着这边过来了。轮子碾过光滑的地板，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

像鼓点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你来干什么？”我挡在病房门口，声音冷硬，像竖起的盾牌。

陆沉舟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的目光先是越过我，投向病房里面躺着的林阳，

眼神复杂难辨。然后，才缓缓移回我脸上。他的视线在我脖子上短暂停留——那里空荡荡的，

樱花项链被我藏在了衣服最里面。“谈谈。”他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不再是命令，

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意味？这让我更觉得毛骨悚然。“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我斩钉截铁，“钱货两讫，陆先生，请回吧。别打扰我弟弟休息。

”“关于十年前……”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试图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关于那场海难……还有……***。”我的心猛地一揪。

母亲……那是埋在我心底最深的痛，也是最大的谜团。我攥紧了暖水瓶的把手，指节泛白。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有些发颤。“这里不方便。

”他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走廊，“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

”我看着他眼底那份不容错辨的执着和痛苦，犹豫了。关于妈妈，

关于那个模糊的海难片段……也许，他真的知道些什么？这个念头像毒蛇，诱惑着我。最终，

我妥协了。我冷冷地对阿诚说：“看好门，别让任何人进去打扰我弟弟。”然后，

转身朝着相对安静的楼梯间走去。陆沉舟驱动轮椅，沉默地跟在我身后。楼梯间空旷而安静，

只有安全出口指示牌散发着幽幽的绿光。“说。”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戒备地看着他。

陆沉舟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勇气。他从大衣内侧口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样东西。

不是支票，而是一个极其陈旧的、边缘磨损得厉害的信封。纸质发黄，带着岁月的痕迹。

他将信封递向我。我迟疑了一下，没有接。“打开它。”他的声音干涩，

“里面有……有***的照片。还有……一封信。”母亲的照片？！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我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个轻飘飘却仿佛重若千斤的信封。信封没有封口。我屏住呼吸，

从里面缓缓抽出一张同样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素雅的旗袍，

眉眼温婉，笑容恬静。那双眼睛……那双清澈含笑的眼睛，几乎和我一模一样！

是我无数次在梦中才能模糊勾勒出的轮廓！是妈妈！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巨大的悲伤和失而复得的酸楚狠狠击中了我。我捂着嘴，才没让呜咽声溢出喉咙。照片下面，

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我颤抖着展开。信纸上的字迹娟秀却略显潦草，

仿佛是在极其匆忙和绝望的情况下写就的。是***笔迹！我认得！“晚晚，我的宝贝女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别哭，要坚强……”开头的称呼，

就让我的眼泪彻底决堤。“……妈妈对不起你，没能好好看着你长大……那场意外不是意外，

是陆夫人……她怕我影响她儿子的前程，

怕我们母女的‘低贱’身份玷污了陆家的门楣……她逼我离开，

用你的安全威胁我……”信中的内容像一把把淬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脏！陆夫人？

陆沉舟的母亲？！“她制造了海难的假象……她以为我死了……晚晚，项链收好！

那是你爸爸留给我们唯一的念想！无论如何不要摘下来！如果……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危险，

或者走投无路，

拿着项链去找陆家……去找陆沉舟……他……他或许能看在……看在……”信写到这里，

字迹越发凌乱，甚至有几处被水滴晕开的痕迹，像是***眼泪。“晚晚，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妈妈永远爱你……”信戛然而止。后面发生了什么？妈妈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项链会在我身上？为什么我会流落到孤儿院？信里没有答案。我攥着信纸和照片，

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巨大的愤怒和悲痛几乎要将我撕裂！我猛地抬起头，

赤红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刺向轮椅上的陆沉舟，声音因为极致的恨意而扭曲变调：“是你妈！

是你那个高高在上的妈！她害死了我妈妈！为了拆散我们？！为了你们陆家那该死的门楣？！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陆沉舟！你告诉我！是不是？！

”陆沉舟的脸色在我愤怒的控诉下，瞬间惨白如金纸。他看着那封信，

看着照片上温婉的女子，看着眼前因为滔天恨意而面容扭曲的我，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