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这天，我把所有东西都摆放在祭台上，可到了下午顾子遇都没出现。
直到晚上他给我打了电话，开口就是质问：“你怎么没去产检？”
“医生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你对自己不负责任，难道对宝宝也不负责任是吗？”
“你这样的人陪做妈妈吗！”
我这才想起，今天刚好是我产检的日子。由于引产的医院和产检的医院不同，医生根本不知道我已经引产。
我又没接电话，所以才把电话打到顾子遇那里。
“以后都不用产检了，你说的对，我不配做妈妈。”
消极的声音让他也感觉到异常，随后放下责问的语气，心平气和地说：“今天是琦琦的女儿满月宴，等结束我就陪你。”
“能不能不要闹小脾气了，我忍一次可以，但这并不代表我能一直忍。”
“你该想想是不是自己的原因。”
我看了看手中的平安符，想了很久。
好像是我的原因，是我遇人不淑，是我看错了人。
我没接他的话，扯开话题说：“顾子遇，冬天马上到了，记得交暖气费，要不然房子没供暖。”
“冰箱里的东西记得定时清理，牛奶是我半个月前买的，明天不能喝了。”
“冬装我已经摆在衣橱里，还有......”
“这次的圣诞节我就不陪你过了。”
我越说嗓子越紧，忍住眼泪说了最后一句。
“再见。”
没等他回话，我就挂断了电话，站在角落里看着慌张的顾子遇。
他还在电话那头喊着：“你要去哪？什么不过了？什么再见？”
他拿着窃听的手都在颤抖，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回过神。
“先生，隔壁顾思期的葬礼是不是结束了。如果办完了，我们要开始打扫。”
“谁的葬礼？”
“顾思期，据说还是个小孩子，真是可怜，爸爸妈妈都不在。”清扫员工止不住地叹气。
而顾子遇才猛然回想起什么，大步跑向隔壁。任凭唐琦在后面喊他不要走。
我悄悄跟在他后面，终于看到他失神的一面。
他跪在祭台前，双手捂着眼睛，大声哭喊：“是你吗？宝宝？”
随后一个电话更是验证他的猜想。
电话那头，医院确信地说是我做了引产。
顾子遇红着眼眶，拼命拨打我的电话，恳求原谅他。
“思情，对不起，你别走好吗？”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个圣诞节你还会回来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