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晓琳已经起床了，床铺整整齐齐。循着早餐的香味来到餐厅，她正在煎蛋。
"猜猜发生了什么好事？"我故作神秘地站在她身后。
她的手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什么事？"
"我升职了！正式成为技术总监！"我迫不及待地宣布，"年薪翻倍，以后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锅铲和煎锅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晓琳关掉火，将煎蛋放进盘子，动作依然轻柔。她转过身，脸上没有我期待的惊喜，只有一种让我心慌的平静。
"阿杰，我们离婚吧。"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她重复道，声音轻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我下意识地笑了："是不是我最近太忙了？等这个项目结束......"
"不用等了。"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整整齐齐地放在餐桌上，"我找律师拟好了协议，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我打开文件，第一页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你在开玩笑吗？就因为我最近忙了点？"我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拼吗？不就是为了我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她轻声打断我，"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吃过一顿完整的晚餐了？"
我愣住了。
"两个月零六天。"她说，"上一次是在外婆的忌日。那天你接了三个电话，最后直接回公司加班了。"
"我......"
"你知道上周四是什么日子吗？"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没想起来。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她苦笑了一下，
"我在餐厅订了位置，等了两个小时。你的回复是：抱歉，项目有个紧急bug。"
这次我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去年我过生日，你送了一条价值上万的项链，但连我最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她继续说，声音依然平静，"现在好不容易当上总监，工作只会更忙。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的生活就只剩下你的职位晋升、你的年终奖、你的......"
"别说了！"我粗暴地打断她，"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马上给HR申请休假，我们去旅游，或者......"
"我不想要什么。"她将离婚协议往我这边推了推，"我只是累了。"
我突然意识到，她说的"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对这段婚姻的彻底失望。
记得我们刚结婚那会儿，她总说我工作起来就像个"工作狂魔"，但语气里满是宠溺。那时的我也会时不时给她一个惊喜，约会、看电影、逛街、旅行，虽然称不上多浪漫，但足够让她开心。
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大概是从两年前我接手那个大项目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