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鳞疑惑地看着他，云裳自然是记得：“你已经这般大了。”

少女惊喜道：“夫人竟然还记得小男子，可您与这位公子竟然是一点都没变。”

“哦，不对，这位公子越发俊朗了。”

震鳞想了想，好在是记起来了，他便是当年那个卖荷包的小男孩。

震鳞得见故人，清冷不再，莞尔道：“原来是你这小男孩。”

小男孩一直没能平复激动：“没想到十几年过去，还能再见到二位跟谪仙似的人。”

又道：“若是我也能得您与夫人这般的良缘，这一生便也值得了！”

这男孩子嘴是真的甜，云裳心之所动，拿出一锭金子。

她道：“相遇便是缘，这花，卖给我和我夫君吧。”

震鳞听云裳叫他夫君，倒也没有霎时间在这小男子面前拆穿。

却见少年摇头：“夫人，这花给公子，钱我便不要啦！”

“当初这位公子给我的护心鳞，救了我哥哥一命，现在哥哥考上状元当官啦！”

“现在我已经不缺钱使了，因着那年的恩情，每年灯会都会摆脱家里的下人出来想偶遇你们，若是见不到你们便会将花随意赠给有缘人。”

“我每月初一都会去龙神萧慕庙祈求能够让我再见你们，如今终是得偿所愿了。”

震鳞闻言便接过他手中的花篮，取出其中开得最好的一朵。

他的右手轻轻拂过，拿着这花在少年额心一点，这海棠花便成为了一块红色的花钿。

“予人鲜花，手有余香，这花钿会保佑你与你所出的子孙后代一生平安健康，无病无灾。”

少年怔住了，并看不见自己的额心花钿是何模样。

待他反应过来却发现面前早已没有了震鳞与云裳二人的身影，喃喃道：“竟真叫我遇见了谪仙……”

少年的出现，让震鳞心中泛着愉悦，不再那般冷漠。

云裳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若有所思道：“这少年定想不到他竟得了上神赐福。”

震鳞淡然道：“这便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少年命该如此，只要吾不陨落，他便因这一篮花被吾护佑。”

云裳垂头：“说来，我也该护住对我有恩的萧慕，可……”

今日与云裳下凡来，本来就是要了解这件事的。

于是震鳞不再惜字如金了。

他道：“或许萧慕从不曾后悔过吧。”

见震鳞不再避谈萧慕，云裳便想知道得更多。

因为震鳞是唯一知道萧慕的想法之人。

“真的不曾后悔么，我曾那般心狠地对待他。”云裳却没发现，自己称萧慕为“他”。

她下意识不敢再将震鳞与萧慕联系在一起。

震鳞与萧慕的性格是那样的分明，让云裳不由自主地将他们分为两个人。

即便历经过萧慕的人生，震鳞也说不明白：“否则无人能理解他为何一次次被伤害，却一次次试图打动公主。”

“公主很后悔，起初想来吾的涟漪神殿也是为了***他，是么？”震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