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对我也算不上好，算是扯平了。
8.
我做了一个文档，里面记述了跟宋祁在一起的很多事情：他的 99 次迟到，数不清的断联和冷暴力，分手的时间节点，言语***以及我还拉了一张支付账单，全部汇总成 PDF。
我打开废弃不用的百度网盘，找到一张多年前的照片，已经很糊了——一头利落短发的 17 岁赵音音跟 23 岁的秦汝南手牵手并排站在一起，面对镜头笑得恣意洒脱，秦汝南的目光温柔似水。
那是华中地区美术决赛的颁奖仪式，上台领完冠军奖牌后我跟秦汝南的合影。
我跟他不是导师跟学生的前女友牵扯不清，只是分手后跨越多年的旧爱重逢。
我将一切汇总成 PDF 发了出去，热度竟然比宋祁发的还要高。
宋祁的热度主要集中在学术圈，有共鸣的只是少数。
我发的有关恋爱里的冷暴力、断联、情侣开销，文理分科，原生家庭，威胁，研究生造假威胁导师……
不少文科女生现身说法，自己的男友也不尊重自己，毕业后没有得到与投入的教育成本相等的回报。
有人说我是被 PUA 了，还推荐了《煤气灯效应》这本书来反 PUA。
有人说我之所以被这么对待是因为彩礼要太高，自己没有能力还想高攀，他是男生他也要这么对我。
接着有人又说觉得我的照片很眼熟，像是很久之前名噪一时的天才画家，六年前的事情被网友们翻出来，我父母的车祸，我的才华……一切都在网络上讨论得不可开交，不是在骂宋祁，就是心疼我，秦汝南倒是不再被议论了，除了不时有人感慨“没人觉得导师的侧脸很帅吗”，很快又被骂宋祁的声音盖了下去。
***发生转向，宋祁面临社死和开除的风险，对此我不再关注。
9.
“谢谢你小音，但你不必做到这样。”秦汝南带着一束紫色鸢尾花来道谢。
我看着他，记忆在现在和过去穿梭，似乎我发了一会呆，六年就过去了。
“我实话实说罢了。”
秦汝南不置可否，他从来都是尊重我的任何决定。
“阿南，六年前没有说分手，你现在应该还是我男朋友。”我看着他，眼睛里有一层水雾，他有点发蒙。
气氛因为我这句话变得奇怪起来。
“小音，不能老是想一出是一出。”秦汝南正色道。
“阿南……”我又轻轻叫了一声，直勾勾看着他。
之后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我拥抱他像拥抱一场失而复得的梦，灵魂在碰撞中得到解脱。
次***醒来的时候，我正正站在窗边看晨光。
“小音。”身后传来秦汝南温柔沙哑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
秦汝南下床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结实的身躯让我感受到温暖，内心的触动也分外真实。
我嘴里说出的话却是“阿南，我要去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