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三。”

老师核对了贺璟霄的身份，拿出退园手续给他，看他的眼神一直带着嘲讽。

贺璟霄捏着转眼神情，微微发抖。

是他要求心心转学的第二天。

他后悔难过。

看着沈亦柠的签字，他不由用指腹擦了两下，心里空落落。

他从没想过沈亦柠和心心会离开他。

离开幼儿园，贺璟霄像泄了气的皮球，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和无助。

“她们应该已经回家了。”

贺璟霄看了一眼时间，自我安慰，急忙开车回家。

他回家的路上依旧在拨打沈亦柠的手机。

却始终显示已关机。

“沈亦柠在公司吗？”贺璟霄抱着一丝希望联系了秘书。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钟，“贺总，沈秘书辞职了 。”

她辞职了......

“查她的下落，尽快。”

“好的，贺总。”

贺璟霄挂掉电话，急切地跑回家，怀有一丝侥幸。

“心心。”

“沈亦柠。”

他眼里的希望一点点暗淡，客厅依旧空荡荡，厨房没有沈亦柠忙碌的身影，餐桌没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楼梯上也没有了心心小小的身影。

这一刻，他恍然明白，他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们母女的存在。

贺璟霄步伐沉重，缓缓上楼，他停在沈亦柠房间门口，手微微颤抖，拧开了房门。

他第一次进沈亦柠房间，一股清香扑鼻，跟沈亦柠身上的味道一样，让他烦躁的心安定了不少。

沈亦柠的房间整整齐齐空空荡荡，仿佛从未有人住过一般。

他颓然坐在床上，垂下头。

记忆回溯，他仿佛看到了六年前，沈亦柠在办公室忙碌的身影。

沈亦柠是他第一个女性秘书，她专业知识过硬，细心努力，工作上从未出错。

对他生活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

他车祸瘫痪，她任劳任怨，不离不弃。如果不是她的鼓励和陪伴，他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好起来。

那晚明明是他喝醉了强要了她，怎么会偏执地认为是她故意爬床 ？

明明她在努力做好他的妻子，她记得他所有的喜好，他每天回家都有丰盛的饭菜等他，衬衣西装熨帖整整齐齐......

他却总是视而不见。

那总是那样淡然安静，无论他多过分，她都不曾跟他生气。

唯一一次对他吼，是因为女儿心心。

她渴望他对女儿好，甚至卑微到跪下求他。

“璟霄，我知道你不爱我，甚至讨厌我。但女儿是无辜的，她身上流着你的血，我求你，求求你，疼疼她吧。哪怕一点点......”

当时的他不屑一顾，甚至觉得她故意耍手段，卖惨装可怜。

此时此刻，他却无比心痛。

沈亦柠，对不起。

心心，爸爸错了。

“你带着女儿回来吧，我一定好好对你们。”贺璟霄湿，润了眼眶，双手抱头。

叮咚。

楼下传来门铃声，贺璟霄眼前一亮，急匆匆下楼。

一定是沈亦柠和女儿回来了。

“你们回来了，我给心心买了糖......”贺璟霄开门，脸上的惊喜瞬间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