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被韩牧川问得愣住：“世子，闲云公主已经不在宫中，您是不是记错了。”

韩牧川皱眉，指着院落里好几个精致的木鸟，还有院墙上那盏华丽明亮的宫灯。

“闲云连宫里的东西都没变化，你告诉我她人不在？”

这盏精巧的宫灯，他记得，是在闲云满十岁的生辰宴时，他亲手做了送给她的。

为了这盏灯，足足费了他大半年的功夫，手上划伤无数，惹得闲云捧着他的手心疼掉泪，勒令他以后不准再做。

可他那时说：“你有华服美食，见过无数珍奇，可都比不上我送你的心意，对你，我会永远用心。”

他和闲云，是永远不会分开的一对。

宫人的视线随着他的指点望向那宫灯，恍然道：“世子，这是除夕夜才搬回来的，听说半月前闲云公主把东西送还侯府，瑶瑶公主见了很是喜爱，便叫侯府下人趁着除夕夜搬回来的。”

韩牧川一怔，才想起半月前确实得到禀报，说顾闲云送了很多东西到侯府。

那时他以为，她是迫不及待想嫁给他，东西都提前送来，既觉得优越，又有些高高在上，随意叫人收了起来，省得她来闹。

顾瑶瑶见了喜欢，他也随口答应送她。

可现在，见到这些东西摆在顾闲云宫殿里，他却心头隐隐不安。

尤其是进了宫殿，找遍每一间房，都没见到顾闲云的人影后，这份不安更深了。5

韩牧川大步走向东宫，想去见太子顾乾，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刚到东宫，却听到喧闹声。

是顾乾和顾瑶瑶又在笑闹，十分欢乐。

韩牧川大步进门，猛然扣住顾乾到了外面，劈头就是一句质问：“闲云在哪？”

顾乾神色一僵：“你怎么突然问起闲云？现在不该更关心瑶瑶的病怎么样……”

话没说完，便被韩牧川打断：“我问的是闲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吞咽了一下口水，死死盯着顾乾问道：“闲云是不是，还在宫里？”

想起除夕当天的种种迹象，他隐隐有一个不敢深想的答案。

他想得到肯定，肯定顾闲云还好端端待在宫里，还在等着他娶她。

除夕那日他和顾瑶瑶拜了堂，是不是顾闲云听说之后，直接一气之下躲了起来，不得到他的道歉就不现身？

一定是的，顾闲云的性子就是这样烈，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静默半晌，顾乾艰难道：“嗯，她就在宫里。”

韩牧川眼中爆发出喜色，迫不及待道：“那我现在就去找她，找遍宫门都要找到她。”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顾乾拉住。

二人四目相对，韩牧川的脸色渐渐难看下来。

他的眼眶因为情绪剧烈起伏而染上猩红，是近乎疯狂的前兆。

顾乾眉心一跳，拉紧韩牧川道：“你别生气，你不是请命去打北狄？至多两三年，就能把她接回来了，现在我们最该顾着的是瑶瑶……”

一边说，顾乾一边强硬拉着韩牧川来到顾瑶瑶东宫宫殿前，想让顾瑶瑶安抚他。

谁知刚到房门口，却听见顾瑶瑶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你怎么现在才找到机会回我的话？我问你，让你派去杀顾闲云的人得手了吗？”

话落，二人都是一顿，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回答顾瑶瑶的是个尖细声音：“公主，人派出去了，暂且还没收到回信。”

“怎么这么慢？顾闲云不死，我怎么才能完整得到牧川哥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