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念明瞬间想起，同学聚会那晚被挂断的通话。

夏博城问程宜微，她喜不喜欢自己？

付念明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夏博城，他是很想知道，但不应该是从他嘴里得到一个被添油加醋，甚至扭曲的答案。

他要听到程宜微亲口说出来。

付念明敛下情绪，看着这个曾视作兄弟的人：“夏博城，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夏博城没想到他会问起了这个，愣了片刻后，眼里都是复杂。

“谁叫我们都喜欢程宜微呢？”

果然是这样。

这些天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付念明却更不解——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就要这样害自己吗？

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夏博城冷嗤一声，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

“付念明，程宜微跟你关系最好，我当然要除掉最有力的竞争者，才能一直站在她身边。”

付念明无法理解夏博城这样的想法。

可上辈子，夏博城确实如愿站在了程宜微身边。

想到这，他喉咙更加哽塞。

回到房间时，付父付母正站在门口。

瞧见付念明回来，付母随口提道：“我刚刚遇到博城了，他也来这儿旅游，你要不要找他一起玩？”

付念明没有告诉父母夏博城做的事情，也不想他们再为自己忧心。

“不了，我想睡会儿。”

付母看他有些倦怠的神色，点了点头：“行，那我跟你爸就去过过二人世界。”

目送着父母离开后，付念明回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刻，脸上强撑出来的笑也消失了。

睡梦里，他总是会不断地梦到重生前的那些凄惨时光。

仿佛哪怕重生，也逃不过那些噩梦。

心情沉重的醒来，付父付母还没有回来。

付念明一个人吃过晚饭，便又回了房间待着。

没多久，房门又被敲响了。

程宜微站在门口，垂眸看着他：“去看烟花吗？”

夜风徐徐吹来，她肩头的长发也跟着飘动。

付念明看着，心里像被羽毛扫过，颔首答应了下来。

两人在湖边坐下，静静等待着。

随着绚丽的烟花炸亮在漆黑的夜空里，程宜微忽然出声。

“这次赶上了。”

付念明愣了一下，过往的记忆陡然涌现。

高二做同桌时，他们也约好了一起看烟花，可惜那天程宜微家里有事。

等她赶到约好的地点时，只赶得上烟花的尾巴。

当时她歉意地看着自己：“抱歉，下次看烟花，给你赔礼。”

可后来，他们不再是同桌。

这个约定，也没有人再提起。

付念明以为她早就已经忘了。

幽静的环境下，细微的虫鸣声清晰可闻。

他的心跳也好似擂鼓一般，声音越来越大。

付念明侧眸看向程宜微，烟花的余晖坠入她眼中，亮得他移不开眼。

他头脑一热，鬼使神差地问了句：“程宜微，你说的赔礼，还作不作数？”

程宜微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当然。”

大概是气氛太微妙，付念明有些不理智，想要放任自己勇敢一回。

他上半身微微倾斜，靠近程宜微。

渐渐地，越来越近。

他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花香，能数清她细密黑长的睫毛……

就在唇瓣要触碰到她时，程宜微忽然伸手推开他。

她毫无波澜的杏眸，冷漠的叫付念明心尖一颤。

接着，就见她摇了摇头：“付念明，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