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三个月前，杨攸栀去律所面试的那一天。

她刚出门没多久，公寓的房门就再次被敲响。

冯斯年第一反应是她落了什么东西，但转念又想起她有家里的钥匙，不用开门。

他心里有不好预感，上前开门，一个穿着优雅华贵的女人站在门口。

“我是杨攸栀的母亲。”

对方开门见山，冯斯年的心咯噔一下，直直坠落谷底。

他将杨母请进家门，还为她倒了一杯热水。

可杨母连看都没看一眼，语气听上去温和慈祥，眼睛里却全是那种深深的轻蔑：“不用忙了，你坐下来，我和你聊聊。”

冯斯年局促不安的坐在她对面，连她的脸都不敢多看一眼。

杨母继续开口：“你拐走了我的女儿，她现在像失了心智一样迷***，但我不得不说的直白一点，你配不上她。”

“她是独女，将来整个杨家都是她来继承，她轻松可以得到的东西，你也许耗尽一生也得不到，相信你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当初她去那个大学我就不同意，但没办法，她是我女儿，我只能同意。我允许她去学自己喜欢的专业，允许她和你恋爱，我给了她五年时间。”

“是她答应我，时间一到就会回家来，继承家业。”

“可是因为你，她开始想要挣脱家里的管束。”

杨母的神情变得很严肃：“冯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成绩优异，也在律师界小有名气。如果我们家是一个普通家庭，我会很高兴我女儿与你交往。”

“但事实就是这样，你让我的女儿变得忤逆不听话，我欣赏你，但我不喜欢你。”

杨母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根根针扎进冯斯年的心脏。

好像没那么疼，可是扎深了，却又不***，就会持续的闷痛。

冯斯年指节都攥的发白：“正如您所说，攸栀是您的女儿……身为母亲，难道不是应该盼着自己的女儿幸福快乐吗？您和杨家强给她的，不是她想要的，宁愿看她痛苦，您也一定要这么做吗？”

杨母下颌微微抬起：“她是我的女儿，她现在喜欢你，愿意和你过这样的生活，是因为她从前过得太舒心了。人都喜欢尝试一些新事物，就像人都想要得到从前没有的东西。”

“总有一天，她会对这样的生活腻了，对你也会觉得厌烦。你知道多少夫妻是因为柴米油盐，因为斤斤计较钱而分开的吗？”

“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你们会努力工作，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但如果你们都没有工作呢？如果纽约的每一家律所都不再接受你们的简历呢？”

冯斯年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原来还是一样的手段，用前途，用未来，威胁我，威胁攸栀妥协。您执意这样做，就不怕攸栀恨您吗？”

杨母不以为然：“她可以恨我，只要能把她拽回正确的道路，我无所谓。”

“总之一句话，你们的抗争没有任何意义，我不会接受你进杨家的门，也不会让攸栀与你继续在一起。你同意，我可以给你安排比现在更好的工作，也可以给你一笔钱。”

“你不同意，我就算是让人把攸栀绑回去，也会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