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炸开，程野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CT影像。

眉头紧锁，双眼布满血丝，长时间的工作，早已使他疲惫不堪，但职业的敏感，又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屏幕上那团模糊的阴影，仿佛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开。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深夜的寂静。

程野下意识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十七分。

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住院部的人，总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浑身是血的醉汉。

那是一个同样寂静的夜晚，一声尖锐的救护车鸣笛声划破夜空，醉酒的男人被抬进医院。

他的腹部被利刃刺穿，鲜血如泉涌般流淌，生命在那一刻如风中残烛般脆弱。

程野拼尽全力，却还是没能从死神手中夺回他的生命。

那一夜，他深刻体会到生命的无常，也让他在每一个深夜都保持着警惕。

“程医生！”护士林小棠撞开值班室的门，输液管在她白大褂口袋里晃出一道银色弧线。

她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三号电梯......电梯里有......”

程野的心猛地一沉，他来不及多想，迅速抓起听诊器冲了出去。

就在这时，走廊的声控灯刚好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他淹没。

黑暗像块湿透的纱布蒙在脸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忽然在消毒水的气味里，嗅到某种铁锈味，这他再熟悉不过，那是鲜血的味道。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他看见电梯门缝里渗出的血迹，像一条蜿蜒的赤蛇爬过米色地砖。那血迹仿佛有生命一般，向着未知的黑暗延伸。

“报警。”他说这话时手指已经按在电梯按钮上。声音低沉而坚定，试图在这混乱的局面中保持镇定。

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滑开，血腥味扑面而来，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