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道贺声响彻在雁回的耳际。

灵烟仙子？

这个名字仿若稀碎的针扎在雁回心上，叫她莫名感觉刺痛。

可她抬眼看去，跟对方四目相视，灵烟朝她淡淡莞尔一笑。

跟昨日见到雪颜的感觉不一样。

灵烟给她的感觉是陌生的。

可为什么？她会听到这个名字觉得难受？

不等雁回想明白，却见灵烟竟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或者准确来说，是朝君无陵走了过来。

灵烟停在了君无陵面前，旋即朝他竟是行了个大礼，温顺感激道：“灵烟在凡间种种，多谢殿下照拂。”

君无陵看了她一眼，眸色微凛，欲言又止片刻，他只摆手：“不过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灵烟起身，她看了看他身旁的雁回。

“这位，便是殿下命定的天妃吗？”

灵烟是两百年前被测缘前被打下凡间的，因此这期间对天界的事并不知晓。

这话一出，当即有不少仙家凑上前来忙道：“灵烟仙子，莫要胡言，这只是一名普通仙侍罢了，天妃之事说来话长，待日后慢慢详谈。”

“对对对！灵烟仙子，如今你下凡历劫归来，已上升为上仙，还有各项事宜需忙，来来来，我们去殿中详谈！”

各仙家天官引领着灵烟离开。

灵烟便朝两人淡淡行礼后，很快离开。

随着灵烟的离去，周遭的热闹也一瞬归于宁静。

雁回收回了目光，却见君无陵的视线始终望着灵烟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模样。

心口莫名胀紧，不舒服得很。

趁其不备，雁回悄然往后退，试图溜走。

可还没走两步，就被君无陵再度抓住：“想跑？”

这人分明心思还在那灵烟仙子的身上，怎么还能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雁回心中忿忿，面前却并未显露分毫。

她讪笑缩头：“没有。”

然而君无陵却并没有带她去找陵霁，而是将她带进了他自己的宫殿——霄云宫。

霄云宫内设了结界，无从离去。

雁回拧着眉头坐在门口，“陵霁会找我的。”

“那便让他找来。”

君无陵施施然在殿中落座，旋即竟是在桌上变幻出一桌佳肴来。

香气扑鼻，刻意往她那挥散。

“你从前最爱吃这些了，过来尝尝。”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雁回坐在门口，丝毫未动并嗤之以鼻。

“你还说是你将我种在仙山中的，难不成你不知道我是草，只食朝露吗？”

君无陵闻言，脸色罕见一僵。

他倒是忘了重修化形后，原身也是变了的。

“抱歉，我忘了。”

君无陵这一声道歉反而让雁回有些不自在起来，她愣了许久，没有搭言。

两人就这么一人坐在殿门口，一人坐在殿中，谁也没有再说话。

不知安静了多久。

君无陵忽地开了口：“你能取下隐魂石，让我看看你吗？”

或许是他此刻的神情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悲伤。

雁回想，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取下也无妨。

于是，她默不吭声地将脖颈上的隐魂石取了下来。

不过一瞬间。

君无陵的脸庞便已然出现在她近在咫尺的距离。

雁回脸上泛红，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她正要说什么，低头却见她手上红线竟和君无陵手腕处的那根红线紧紧相连！

君无陵带着低低笑意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

“这下，你可信我是你夫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