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进屋后不久，便进了密道去了薛府的密室，而阿青已经在密室等着了，见姜岁过来，连忙把整理好的书册搬过来。

“尊主，所有有用的文案都在这里了，这薛从间藏着很深，没想到他竟然是南国的暗探！”

姜岁冷眼放开那推书册，看完心中也明白当初薛从间费力拉下自己外祖父，恐怕也本着坏了江国根基的目的。

他是南国的探子，也难怪他咬死巫氏一族，死帮江国前皇后李微澜了。

“都是昏君，北朝那个可比我的那位“好父皇”强多了。”

姜岁没有在密室多待，只吩咐：“把证据收拾好。”

她刚一出去，便见阿紫满脸阴沉走来，“尊主，那癞蛤蟆舔着脸想加见你呢。”

姜岁想着在密室里见到的消息，思索了一会儿，便让阿紫把薛为之从后门放了进来。

“卿卿，你可叫我好想——”

薛弋㦊为之一进来便朝姜岁扑来，姜岁懒得应付他，干脆运转灵巫之力给他下了一个幻术。

之后让阿青看着人，自己便离开了。

三天后的夜晚，薛府的书房突然火光冲天，阿青陪着姜岁呆在阁楼上望着火光。

待禁军来了之后，阿紫便说：“尊主，我们走吧。”

姜岁却说：“你和阿青先走吧，我再待一会儿，这火甚是好看。”

阿紫不解，正疑惑着，却又听姜岁说：“燕梵城，我说的对不对？”

阿紫朝后方望去，却发现燕梵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她根本没感觉到他什么时候来的。

阿紫又瞟了一眼貌似怡然自得的姜岁，这才离开。

只剩下两人后，燕梵城朝姜岁走来，却并没有斥责，只问：“玩够了吗？”

姜岁没理他，只盯着对面的火光，意味深长问：“燕梵城，你觉得今日这场火的光芒和十年前那场献祭的光芒比起来，谁更厉害？”

燕梵城捏紧佛珠，却什么也答不上来。

这个问题，他无论怎样都是错。

见他沉默，姜岁的眼眸一点点变冷，她伸手去接突来的细雨，冰凉说：“比不了的，但要不了多久……”

要不了多久会怎样呢？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两人却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燕梵城靠近她，鼓起勇气握住她伸出去接雨丝的手，哀求说：“汐儿，跟我去灵闵谷可好？”

她的手这么凉，她的身体已经这样差，怎么还这样不爱惜自己？

姜岁冷眼望着燕梵城，还没有说话，却见薛为之匆匆赶来，吼道：“你在做什么！放开我的女人！”

姜岁倒是没在意薛为之的蹦跶，到是燕梵城彻底冷了脸，“放肆！”

话出，他也挥出一阵掌光，薛为之转眼就被打下楼，跌在地上惨叫。

姜岁若有所思望了一眼明显压抑不住愤怒的燕梵城，利落抽回自己的手。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啧声感叹：“摔的真惨呢。”

随后，她故意冲燕梵城说：“圣僧不是慈爱的很？怎么无缘无故出手打伤人呢？”

燕梵城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气自己，可他还是压抑不住愤怒，甚至望向地上的人时，眼中闪过明显的杀意。

唯有望进姜岁嘲讽的眼时，他才被痛苦䧇璍压下愤怒。

他苦涩答道：“不是这样的……汐儿……佛也尚且有怒怒金刚。”

可姜岁却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她说：“佛的一切，与我无关。”

他的一切，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