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人们都喜欢说誓言，并且说完大部分都能实现；现实里的人们都喜欢说谎言并且说时有时候脸色都不变。但是我们都明白，故事的美好都是现实中人们经历的过于绝望才被创作，用来寄托那一份希望。我是周凯，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那一年是22年，被学校以实习的名义带到厦门某冠电子厂，开始了百无聊赖的每一天。本来没什么，大家都一起干，结果到场地傻眼了，人员全部打散，要么就是在外面货仓顶着个大太阳汗流浃背的搬货，要么就是在无尘车间穿着统一防尘服，千篇一律一片白，朋友在对面硬是没认出来。但是我们依然苦中作乐，但是每天重复相同且不需要太多思考的工作，时间久了就会很枯燥。厂里最没有人性的设计就是工作时不能和同伴说话亦不能带手机，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个设定真烦人。偏偏我是个反骨，于是每天顶着领班的白眼，依旧我行我素，带着手机，厚着脸皮和同伴说话，领班刚开始还说两句，到后面直接把我当成空气，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厕所点灯，没事找s。这种生活就是每天三点一线，不是在工作的路上，就是在吃饭，或者睡觉的路上。那一年我18岁，同时也是工作了两个月，晚上下班后我站在员工宿舍的阳台边，靠着墙沿，眼中倒映的是颜色各异的色彩灯光和来往不绝的车辆，但映射在身上的是宿舍那盏昏暗的老爷灯和灰尘扑扑的衣服室友猪脚走过来将手搭在我的肩膀，嘴边叼着一根烟大声扯着，想什么呢兄弟，早点休息，明天还得继续，咱们不好好努力，校长怎么开上法拉利？真c蛋啊……烟雾旋绕在猪脚的脸，模糊了他那双清澈的眼，我们终究会被现实挫败啊……我听着他调侃不断，有点无聊就挥挥手回到了自己的床铺，其他室友依旧玩着游戏，有的哈哈大笑，有的面红耳赤，嘴如加特林一般守护着父母。md，凯子过来帮我骂一下游戏队友好嘞……我c......哈哈哈哈哈，禁言了，笑死了。下个星期我还是一条好汉！室友胡呜趴在床上，对着我们吼着。室友都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在乎粗鲁的语言，这可能是我们打一天螺丝后仅存的快乐。猪脚依旧在阳台边，烟雾飘渺下的背影让我觉得他离我们好远猪脚你就在那装死吧，我床头还有从你那里偷的一包黄鹤楼，我...话没说完，猪脚已经冲进来把我枕头一丢，几秒钟后，骗人的东西生孩子没屁眼！还我的黄鹤楼，你个得得（地区方言）哈哈哈哈，好好好这么说是吧，我赞同你猪脚，另一个室友阿伟从被子里探出头侃侃而谈。这个晚上，我们互相闹着扯着，没有一个人谈未来，因为我们都知道，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熄了灯之后，宿舍便寂静无声，每个人的面前都闪着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这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没有生活的烦恼和成长的失去，哪怕我知道说不定以后面对的就是这种生活，至少现在，这个时间我是开心的。在梦中，我找不到以后的路，前方一片漆黑，我找不到点亮我路途的光...天蒙蒙亮，我翻身起来，看着凌乱的地面，拖鞋不知道被踹到哪个床底，各种垃圾围绕在垃圾桶旁边，真想骂娘啊。猪脚你丫的还睡，起来重睡啊，我踩在胡鸣的床沿拍着上铺猪脚的脸，一脸坏笑。猪脚艰难的睁开眼看了看手机时间，我没等他开口问候，赤着脚跑出宿舍。刚把门关上，里面就传出了野猪般的咆哮，最后室友都被吵醒，开始了《百家争鸣》。因为是学校实习，人数很多，所以我们包揽了六七楼层。站在七楼过道的窗口，能看清很多东西。起雾了啊，灰蒙蒙的高处的楼层蒙上了一层面纱，低处的花草染上了一片晶莹，厂房下广阔的路面上已经出现了零碎的人影。发呆之际，身后传来门响动的声音，过了一会，传来猪脚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嘴边依旧叼着一根烟，想什么呢，哥们，又想着怎么整我？你觉得我们有未来吗 猪脚，还有你能不能别抽了，抽不死你。猪脚一阵沉默，他狠狠吸了一口烟，拍拍我的肩膀，我们只是暂时的不如意，并不代表以后如此。还有我抽烟并不是我喜欢，不抽烟犯困。以后别说这种话了。洗漱去，要上班。他将烟蒂从窗口丢出，坠落的那半截没有抽完的烟仿佛猪脚的妥协，对现在生活的妥协。这一年是我们最落魄的，因为初中没有用心和一群小伙伴成群结队的玩，中考结束后只能去一所职高。职业教育下的我们基本上失去了本科的希望，在“羊群效应”下我们笑着，闹着...直至如今，我们被学校丢到外面实训。算了算了，我无奈的摇摇头，还是要面对现实，上班上班。匆匆吃完早餐，本来想喊猪脚一起去，找一圈不见踪影，看了看时间等不了了，一路跑着来到厂房，呼啸的风从身旁掠过，吹散了一身的疲惫，刚刚升起的朝阳，没有了炽热，唯带着缕缕温馨，真是个好天气啊。道路的两侧，许多五六十岁的爷爷奶奶拖着迟缓的脚步依旧为了生活要往前走，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在家里养老。总有一些人间疾苦，我做不了什么，因为我自己还是靠着父母。从宿舍到厂房是一条直线道路，大约一公里，这一段距离，只用了3分钟。来到一栋全是钢结构的纯白色厂房，从侧旁狭隘的门进入内部，光线迅速暗淡，耳边传来机器的轰鸣声，衣服颜色各异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这就是现实啊，为了生活，终究做起了最不想做的事。从厂房中央楼梯进入二楼来到最右侧的储物柜，掏出生锈的钥匙拿出干活家伙，刚穿好无尘服，就看见领班神色匆匆的跑进厂房，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督察组的人。我心想，不会又发现了我把垃圾丢在传送带下侧吧...“完了...完了”储物柜另一侧传出细碎的声音我循声望去。老李（厂里认识的大叔）在那一旁的角落里神神叨叨的，我狐疑的跑过去拍了拍他，老李你想什么呢，要上班了，走了走了。说完我便走了，因为卡点去又要被传销头子（领班外号）使出精神攻击，“翻白眼”我没有听到老李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完了完...迈着悠闲的步伐来到检查岗门口，检查的是个厂妹，和我们年纪相仿，为人友善，总是下班时和我们打趣，对于我也算是朋友，不过最近总是早上迟到，晚上加班，倒没有过多的闲聊了。不过猪脚最近好像和她走的挺近。hi，乐昧，你越来越漂亮了。我熟练的将手抬起笑道。乐昧眯着眼笑笑，随意的将检测器从我身前和身后挥了两下，你小子嘴越来越贫了，猪脚怎么没和你一块？我愣了一下，随后会意的笑了笑，你们丫的不会在一起了吧？去去去，乐昧挥挥手，让我进去。我识趣的打开厚重的铁门，迎面吹来消毒的热风，大约走了十来米的无菌环境过道，再次推开一扇厚重的门，正式进入电视机组装厂房。组装流水线前，组长站在队伍最前方脸色铁青的，他的对面督察组的人在和他说些什么。我悄摸摸的来到队伍最后面，拍了拍另一个工友，干啥呢这是？工友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说话，他凑到我的耳边，出大事了！有人把，镜片镶嵌器（镶嵌电视玻璃的）弄坏了，现在督察组的人正在查人。我面色一惊，那个东西可真不便宜啊，听领班说几十万啊。我从人群的缝隙中看着前面的动向，好奇的我本来想吃瓜，却突然来了一大群管理阶层的人 。环境熙熙嚷嚷的，人人无心工作，也没法工作 。老李还是在一旁，低着头，那双遍布沧桑的手微微颤抖着。猪脚也是姗姗来迟，不过他是对面流水线的，看见我耍帅的眨了一下左眼就开始工作了。而我转过头时，查找人员也是问到我的头上，他年龄与我相仿，所以语气非常客气。由于场内某些仪器损坏了，这里问您几个问题请您如实告诉我，昨天您去了哪里？我一脸不解，我能去哪里啊，哥们，我一个苦逼高中牲，被学校拉来当黑奴，每天工作完了就回寝室装死，还能去哪里？你告诉我。您别激动，在宿舍是吧，好的。他记下我的名字就继续询问下一个了。又过了半个小时，基本上每个人都被问了一遍，人人一脸懵逼，摸不着头脑。组长仿佛耗完了最后的耐心，对着人群大喊:“是谁弄坏的，出来承认厂内可以进行报销，等最后查出来了，那就后果自负了！”人群中依然没有动静，组长面目狰狞的对旁边的督察组说着直接调监控，那2000块钱由他出。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流水线终端确实有一个细微的摄像头，刚好能看到整条线的动向。督查组的人也识趣的点点头，快步离去，能不快吗？再慢点骂的就是他们了。我百无聊赖的在人群后面玩起手机，企鹅列表几个朋友向我推荐着《我的26女房客》，我心想这几个逼能看着什么好书。十来分钟后，督察组的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将手机录下的监控视频递给组长。组长定睛一看，脸色当场就黑了下来，拳头直接紧紧攥着。画面中，乐妹和猪脚互相依偎着，刚好把镜片镶嵌器挡住，他们悄悄的说着话，而当他们说完走时，清楚的看到他们后面的镜片镶嵌器已经坏了。组长目光向四周探查着，看见猪脚直接快步走上去，右手拉着他的衣领向着管理室走去。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猪脚和组长，疑惑之余还是拨开人群人群向猪脚靠近。旁边的工友拉着我的手臂疑惑的说:“你凑什么热闹啊？我摇摇头，示意他放开手，朝着组长那边走去。“等一下组长，你为什么要拉我兄弟？”我软绵绵的喊了一句，这个是真的不能惹啊，搞不好白干了。组长头都没回，语气犀利地说:“不关你的事小子，想顺利拿到实习证明就去好好工作。”人群一片寂静，也没有人敢跟上去。领班沉默的走在我身边，看了我许久才低声的说:“以前八卦说乐昧是组长的孩子，看这情况应该是 你这个朋友应该要倒大霉了，估计实习证明拿不了，哎，这什么事儿啊，镜片镶嵌仪到底是谁弄坏的，哎”之后他就叫其他人去其他线继续工作，因为这条线的镜片镶嵌仪坏了，基本上瘫痪，他也随着人群离开。他没有催促我，也许我在他眼里不是个好员工，可能是个好朋友吧。我没有回应他，我愣在原地，忽然想起还有带队老师也在这里啊。猪脚...等我老李依然在人群的最后面，手指深深插进枯叶般的皮肤，步伐缓慢的朝着工作场地走去...办公室内，猪脚坐在办公桌外面的小板凳上，不明不白的被拉到这里，本以为会被怒批一顿，结果组长竟然向他道歉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拉着他的衣领。组长则在办公室里来踱步，在等待着什么。咚咚，敲门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乐昧走了进来，先疑惑的看了看猪脚，然后看到组长露出了一丝诧异:“怎么了，我正在工作，叫我来有什么事”组长用手指了指猪脚，语气没有任何感情:“你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吗？”猪脚急匆匆的说，不道啊。我还要工作，我的...乐昧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只是径直的来到猪脚旁边，眼神坚定的说，有什么事你就说，不要拐弯抹角。组长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乐昧，我现在就问你们一个问题，镜片镶嵌仪是不是你们弄坏的。乐昧和猪脚一脸不可置信，异口同声的说:“不是”那个东西谁会去弄啊，有那个大病是吧。好，现在我们不说工作的事，聊聊你和那小子的关系吧，组长坐到办公桌上，眼神却在偷偷观察着猪脚。我喜欢他，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呢乐昧你这样你的母亲会觉得我没有照顾好你。乐昧呵呵一笑，那你呢？你照顾好她了吗？一阵沉默过后，组长站立起身，语气严肃的对猪脚说，我知道你是个中职的学生，我也不是瞧不起你，你现在根本不懂什么是责任，你们小打小闹就算了，别逾界。随后他又对着乐昧说，我知道无法改变你的选择，这一点你和你妈很像，所以哪怕你不想上学我也支持你，把你留在我身边是希望你好。猪脚站立起身子，朝组长坚定的说:“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乱搞，我也会向你证明，我绝不是玩玩。”乐昧鼻子一酸。她抬头看向组长，却发现组长也红了眼眶。我相信镜片镶嵌仪不是你们弄坏的，你们走吧，这件事...咚咚，传来敲门的声音。请进，族长礼貌的说。我和带队老师喘着大气满头大汗的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箱纯牛奶，各种水果。组长一脸疑惑，你们这是？猪头赶紧拉着我们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组长和老师。事情的最后依然没查出镜片镶嵌仪是谁弄坏的，组长和领班都受了处分。但是大家都不关心这个，关心的是猪脚这小子，怎么突然就把乐昧这种好女孩骗到手了，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下班后，我们走在这片走了无数次的道路，漫天的繁星之下人影稀散，我们看不清彼此的脸，但能感受到彼此的愉悦。猪脚和乐昧双手牵在一起，听他们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当着别人面牵手，毫不遮掩的挥撒狗粮。我在一旁嘀咕着，你们在一起也不和我说一声，真的是。但是他们都能明白我只是打趣，所以他们都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傻笑。转眼便来到宿舍楼下门口，看似高大的楼层，实则都是千篇一律的结构，我们都是笼中的鸟，找不到自己的那束光，被世俗规则约束，直至蒙蔽双眼。所幸猪脚他找到了自己的光，我不知道这束光是否持久而耀眼，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管他那么多，祝福就行咯！猪脚和乐昧看着我。行行行，爱谁谁都多余了，我挥挥手，不再当灯泡朝着楼上跑去。宿舍楼下那盏灰暗的老爷灯闪着幽白的光，偌大的空地上也只剩下他们俩人。猪脚看着脸颊通红的乐昧，挠了挠头，问着，你咋了？我和其他几个室友纷纷趴在阳台边上探着头大喊:“等什么啊，还不亲，亲一个亲一个！”哄亮的声音回荡在这几栋宿舍楼，刹那间，1至7楼的声控灯全部亮起，光照入宿舍旁边枫树间的罅隙，勾勒出点点星光洒在地面上，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光，哪怕只有几秒。乐昧羞涩的直接躲进猪脚的怀里，猪角直接用双手托起乐眯的脸，笨拙的吻了上去。我们一阵唏嘘，儿子长大了知道找媳妇咯。就是就是，也不和为父说一说，瞧瞧这孩子笨的，早说早传授点经验给他。你小子好像没有女朋友吧，诶诶你干嘛别掐我大腿。真好...剩下的日子里，依旧三点一线，日子照常枯燥，还是每日带着手机偷偷听歌，和领班互相斗鸡眼，和室友互相扯淡，和旁边的大叔谈论着国家大事。这样下来，日子反而过得很快。时间推动着我们前进，我们无法回头，可以回顾，但是别停留，这样既回不到过去，又会困在回忆，看着路边飘落的枯黄落叶，我知道，回家的日子不远了。但是猪脚眼中的忧愁却越来越多，这对他来说没有回家的喜悦，只有分别的忧伤。乐昧却依旧嘻嘻哈哈，唯有清澈的眼晴日渐泛红，在不和猪脚相处的时候，她也不再理会我的打趣，只是沉默的看着空旷的走廊，不知道在想什么。终于在我们大部分人死乞百丐的要求下，带队老师最终向提出意见，确定了返校时间为一周后。回家倒计时三天。在宿舍的阳台边上，猪脚丢下的烟头越来越多，那些还没有燃尽的烟头和飘飘忽忽的烟雾一样，随时会熄灭消散。我和室友靠了过去，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在他身边，有的事没必要去劝说，只能自己去想通，我们在你身边是告诉你，需要我们就说一声，我们一直都在。猪角转过身抱了抱我们，我的眼中倒映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心里却是这个少年离别后的凄凉。归家倒计时两天。晚上下班后，我和猪脚同时走出来，乐妹在检查岗等着猪脚，两个人面对面却没有了平日的嬉闹，沉默着不说话。猪脚也许没有看到乐昧那双通红的眼，而乐昧也可能嗅到猪脚身上那驱之不散的烟味。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开溜，但是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和胡鸣（室友）在远处跟着他们。我真不是监视狂，而是怕他们情绪失控...这段走了两个月的道路上，他们走的很慢，猪脚和乐昧一前一后，乐昧低着头，任由额头的发丝遮住双眼，也许上班闷热又或许是她的泪，乐昧的脸颊上满是水珠。猪角从口袋里熟练的掏出烟盒，手指颤抖的点上了一根。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这条直路的尽头是一条分岔口，一条通往宿舍，一条通往外面。乐昧停在路的岔口对着前面的猪头说:“我先回家了，就不陪你走到最后了...小男孩，少抽点烟，知道吗”猪角没回头，挥了挥手，若无其事的往寝室走去。在猪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后，乐昧身体逐渐颤抖起来，半蹲在路边，泪珠夹杂着汗水流过脸颊从下巴坠落，一滴一滴破碎在泥泞的地面，对不起...我的男孩，对不起...我和胡呜静静的来到她身边，我让胡鸣先回寝室照看一下猪头，我递给她一张纸，张开嘴想说些什么，想到这是他们的事，我没有资格插手，只是安慰了两句就离开了。路灯将她的影子无限拉长，直至模糊，世界安静下来只剩下她孤寂的抽啜。回到寝室，难得的一片寂静，地面一片狼藉，猪角一直小心呵护的盆栽化为碎片，花瓣散落一地。那是一株蔷薇，哪怕寄存的家被毁了，依然不影响那独特的色彩。室友面面相觑，胡鸣来到我身边指了指阳台边抽烟的猪脚。他回来直接就把盆栽摔了，拿了一包烟就在外面抽。这都什么事啊，真的是，哎。其他室友头凑过来，咋整？是不是那女的不行？我突然怒火上涌:“你们他妈的不知道就别乱说”室友看我脸色不对，都尴尬的挠了挠头，纷纷抢着整理寝室。我推开阳台边的门，猪角这一次没有抽烟，手指夹着烟蒂，任由烟燃烧着，烟雾一点点飘向空中，散尽，烟灰一节节从阳台边坠落，破散。我正想怎么安慰他。猪角率先开口:“周凯，我想带她回家”我愣了一下，啊？